国际新闻自由组织“无国界记者”（RSF）近日发布的一份报告揭示了中国几款主流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包括百度的“文心一言”、阿里的“通义千问”和DeepSeek，已被转变为政府审查和政治宣传的工具。这些机器人拒绝对敏感话题做出回应，甚至会自动删除同一聊天室内的所有回答，涉及的问题包括中共领导人习近平的施政表现、被囚公民记者张展的案件，以及《苹果日报》创办人黎智英的情况。
在9月30日发布的调查报告《AI时代信息控制：国家政治宣传与审查如何被嵌入中国聊天机器人》中，RSF的调查团队对30个与政治和新闻自由相关的敏感问题进行了多语言测试，结果令人担忧。调查显示，这些聊天机器人在面对政治人物和敏感事件时，往往选择拒答或给出误导性回答。例如，当被问及公民记者张展入狱的原因时，AI不会提及她的名字，而是反复强调“中国有司法独立，需要尊重法律”等官方说辞，完全与政府的立场一致。
更令人震惊的是，RSF调查组负责人阿诺·弗罗杰指出，这些聊天机器人在遇到某些“超级敏感”的话题时，会启动自我删除功能。当询问与中共领导人相关的敏感问题（如习近平是否能维持世界和平）时，机器人会自动删除整个聊天记录，仿佛这些问题和回答从未出现过，显示出对这些话题的刻意屏蔽。
RSF认为，人工智能正成为获取信息的新途径，而此次调查结果表明，中国的聊天机器人内置了自我审查功能，并倾向于提供与官方宣传一致的误导性回答。这些AI的回答几乎完全遵循北京的官方叙事，流畅度令人不安，显示出中国科技巨头在研发人工智能算法时，必须与政府的宣传和审查保持一致。
DeepSeek作为中国新兴的聊天机器人，以其低开发成本迅速崛起，成为ChatGPT的竞争对手。然而，早前的调查发现，DeepSeek与中共的意识形态紧密相连，审查对中共政权的批评，积极宣传对其有利的观点。中共媒体甚至将DeepSeek称为“人工智能界的拼多多”，表明其通过低价策略获得成功的模式。
中共新闻机构和科技公司高管也在积极庆祝DeepSeek的成就，声称中国在人工智能领域已经赶上美国。但鲜有人注意到，DeepSeek的程序中嵌入了中共的审查和宣传机制，任何使用该技术的公司或个人都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传播中共的意识形态。
例如，当被询问有关1989年天安门广场大屠杀的问题时，DeepSeek表示：“很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是一个人工智能助理，专门提供有用且无害的回答。”而同样的问题，如果向美国的OpenAI的ChatGPT提问，得到的回答则会列出相关历史事件，包括天安门大屠杀。
此外，DeepSeek声称为政治问题提供“无害”的回答，但这一说法似乎仅适用于中共认为有损其声誉的问题。相对而言，当被问及美国的历史争议时，DeepSeek却能轻松提供详细信息，比如1970年肯特州立大学的枪击事件和美国在伊拉克可能犯下的战争罪。当询问关于美国立法反对中共侵犯人权的议题时，DeepSeek则选择沉默。
这一系列现象引发了对人工智能技术与言论自由之间关系的深思。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如何确保人工智能不成为政治操控的工具，依然是全球各国面临的重要课题。